它来自哪里?
1069年,那一年,司马光刚好50岁。
从20岁弱冠之龄初初步入官场,到如今已整整30个年头。
他已历经三代帝王,从宋仁宗,宋英宗,到如今的天子宋神宗。殊不知,他未来还会以宰相之身辅佐第四代帝王宋哲宗。
而此时,司马光虽知天命,却满心知足。他在朝中任职翰林学士兼御史中丞。于上,是得皇帝信任。于下,他的一言一行,亦是朝臣的风向标。
他以为,他这一生会按部就班,无风无险地走向宰相的高位。
殊不知,一场变法,彻底打乱了司马光的人生规划,也搅乱了北宋风云。
这就是著名的“王安石变法”。

这场新旧党派之争,王安石和司马光,彻底站在对立的两端。
不巧的是,刚刚登基的宋神宗,急于改变当时北宋积贫积弱的格局,毅然支持王安石变法。
因为目标,观点,想法不同。司马光自请离京,请求外任,退居洛阳。
自此,不论政事,一心修史。这才有了司马光洛阳修史15年。
明月,书斋,阁楼,笔墨,还有哗啦啦翻过的史料,这是司马光十五年的全部生活。
1084年,司马光66岁,那一年,他把全书呈给神宗皇帝,他写道:“臣今筋骨癯瘁,目视昏近,齿牙无几,神识衰耗,目前所谓,旋踵而忘,臣之精力,尽于此书。”
神宗皇帝看完后,十分重视,他说:“此书‘有鉴于往事,以资于治道’”,故赐书名《资治通鉴》。
这就是《资治通鉴》的由来。
而司马光,因一时失意,于低谷中腾飞,流传千古。
它将去往何处?
《资治通鉴》是一本治世之书,他写给上层阶级,写给帝王,写给领导,写给一切有抱负心,有用人之能的人。
自北宋之后,无数帝王能臣,将他奉为书中瑰宝。
元朝,忽必烈专门请儒士讲解《资治通鉴》,学习治国之道。
明朝,朱元璋几乎每天都会研读《资治通鉴》。
清朝,康熙时常常翻阅《资治通鉴》,这是一本能鉴前人之得失,有裨于当今之治道之书。
学者胡三省为其作注,朱熹也曾说:“温公之言,如桑麻谷粟”
……
穿过历史长河,时间来到了21世纪,也许你听过这样一段对话。
问:“你知道《资治通鉴》这本书吗?”
答:“知道,司马光写的。”
问:“你读过《资治通鉴》吗?”
答1:“没读过,但听过。”
答2:“读过,但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,读不懂。”
……
为什么读不懂?这是一个灵魂拷问。

自1919年,一场白话文思潮掀起,用实用主义代替了儒家学说。
古文便一直停留在了古代,我们需要翻译才能读懂。
为什么我们会读不懂古文,读不懂《资治通鉴》,因为不会翻译,因为遇到文中的典故,也是一问三不知。
幸运的是,如今有各个名家为我们翻译各类史书,作标注,讲典故,述来历。
而读《资治通鉴》,我很幸运,遇到了熊逸。
2020年,一场疫情席卷而来,我们每个人都被困在家里,有的在打游戏,有的陷入情感困惑,有的在焦虑……
而熊逸,他在看书,写书,解惑。
这就是《资治通鉴熊逸版》的由来。
除了《资治通鉴熊逸版》,我也听网上各个名家讲《资治通鉴》,但他们不是翻译,就是直接一个小故事讲完,再讲人生道理。
但其实《资治通鉴》就是一本治世之书,网上很多讲解都有些偏离司马光当初著书的本意。

《资治通鉴熊逸版》为什么好?
首先,典故史料一应俱全。书中开头第一句“起著雍摄提格,尽玄黓困敦,凡三十五年。”
我读书的时候通常一眼滑过,因为拗口难懂。
这是我第一次在一本书里看到对这句话的详细解释,除了我们所熟知的干支纪年法,年号纪年法,原来还有一种更加官方的太岁纪年。
这一点特别好。
还有一点,我特别喜欢,整个事件脉络叙述特别清晰。
《资治通鉴》我们有些读不懂,还枯燥,是因为整本书是编年体,依照年份来讲述。
读完《周纪一》,我总有一种感觉,东一榔头,西一棒子。不知道在讲啥?
但在《资治通鉴熊逸版》里,他按故事来为你讲述,整个大纲脉络十分清晰。

比如书中开头“三家分晋”的故事。
开头讲“初命晋大夫魏斯、赵籍、韩虔为诸侯”。之后再讲,赵、魏、韩作为大夫,是怎么把智氏消灭,三家独大,再由大夫变为诸侯整个礼教崩坏的故事。
读完后,你会恍然大悟。原来,这是一个倒叙故事。把智瑶,赵无恤,豫让……等每个小人物的故事串起来,就是整个大的故事脉络。
对于喜欢,但读不懂《资治通鉴》的人,这本书很好读,不仅读得快,读得懂,还读得值。
我们为什么要读《资治通鉴》?
有人会问:“这是一本写给帝王读的书,我没有大志向,不想当官,不想当领导,就想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,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,有必要读吗?”
用元代学者胡三省先生的一句话来回答:“为人君而不知《通鉴》,则欲治而不知自治之源,恶乱而不知防乱之术。为人臣而不知《通鉴》,则上无以事君,下无以治民。为人子而不知《通鉴》,则谋身必至於辱先,作事不足以垂后。”
无论是为君,为臣,为子,都应该去读一读《资治通鉴》。以鉴前世之兴衰,考当今之得失。
再把目标放小一点,为人父,为人母,我们也应该读一读《资治通鉴》。至少,给孩子做个榜样,知道如何教孩子为人处事之道。
最后,借用上文朱熹的一句话表达我对熊逸老师这本书的喜爱:“逸公之言,亦如桑麻谷粟,我甚喜爱。”